论苏绣精品的气韵

  苏绣精品的气韵是个什么东东？看不见，摸不着，说不清，道不明。似乎取决于观众的主观感受，但是又不能脱离画面的客观布局。文化人喜欢把这个词放在嘴上，看见心仪的作品则评之为“气韵生动”，大老粗也有心仪的作品，他们会说：“真好看，我喜欢。”这两类人的感受有什么区别吗？事实是没有区别。所谓气韵，简言之，就是苏绣精品的点、线、面、色彩布局与观众的情感心理产生的共鸣。这种共鸣来自于深层次的人性，因此与教育程度无关。

 那么，点、线、面和色彩是如何激发人们的情感，安抚人们的心理的呢？从本能上来看，人们都喜欢光明、温暖和爱，要追求不切实际的自由。讨厌黑暗、寒冷和仇恨，想摆脱一切形式的桎梏。这两个极端在现实中是相互妥协的，由此而衍生出来的人性，夹杂各种世俗的欲望，就变得极其复杂。苏绣精品采用人们熟悉的意象，通过连续反复、对比、呼应、强弱、节奏、空间布局等艺术手法，表达人们的内心情感，满足各种心理需求。虽然出乎意料之外，但是尽在情理之中。这是苏绣精品必须达到的要求。

 苏绣精品在营造气韵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。这个优势来源于苏绣的材料和工具。与其他美术门类大不相同。绣花针是非常细小的，相比于画笔，它更容易控制，有助于建造复杂丰富的肌理。画笔则不同，一笔之下，相较而言就粗糙很多。细小的绣花针可以形成连贯的针迹，由此攒成的色块是有流动方向的，这种流动可以模拟物象的天然情态，附加人的爱意，轻易就会击中人们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。

 丝线是有光泽的。各种刺绣针法让细细的绣线有序排列，形成很多小的平面。这些平面会因绣线的方向不同，从不角度折射光线。创造性地驾驭丝光是苏绣精品的独特创作要素。丝光是一柄双刃剑，可以强化点、线、面、色彩的艺术性结构，也可以轻易的破坏它们。所以，苏绣精品往往具有非凡的艺术感染力，原因就在于此。

 另外，与绘画不同，绣线的不同颜色之间是不会融合的。观众欣赏苏绣精品的时候，他们的眼睛会在这些不同的颜色之间添上补色。这些补色是随着观赏角度不同而连续变化的，由此而产生了苏绣精品的扑朔迷离，栩栩如生的艺术效果。

 总而言之，苏绣的材料和手法强化了美术创作的艺术效果，让对比鲜明，重复充分，节奏明晰，呼应热烈，强弱得当，空间布局立体有趣，肌理结构丰富细腻。苏绣精品的生动气韵，就像雨后长虹贯日，激瀑溅石。令人惊心动魄，而又心旷神怡。

本文作者：上海芝然斋刺绣艺术品有限公司